第六章:苏伊士运河
与运河引水员合影
2. 运河引水员
在欧亚航线上,最令船长焦虑或者感到头痛的地方就是两次来回过运河过程。可以说是横在每一位船长面前的一道坎,形容“跨得低磕脚,跨得高碰额。”这高不成低不就的过河状态,船长们都是揣着小心翼翼、硬着发怵的头皮通过的。更多的船长是把心提在喉咙口,把胆吊在心口头过的运河。为什么呢?是船长陌生过河?不是!是船长技术不行?也不是!而是船长们实在担心引水员们张开狮子般的大口索要礼品不满而引起滞留过河。
随着历史推移,运河引水员似乎变得文明了,但有的却变得更加琢磨不透了。我印象中运河引水员绝对是世界上最为傲慢、最为刁蛮、最不好交往的引水员。
为了索要船长礼品连脸皮都可以不要。这不是我与他们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也不是想破坏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关系而说他们全然不是,向他们脸上泼污水。倒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我产生难以容忍的成见,但不得不忍。因为需要这样容忍才使我窝了一肚子的气,当离开运河后才用文字一吐为快。叙说我们中国船长为了国家、公司的尊严和利益放弃个人尊严的过程,也谈谈中国船长忍辱负重的崇高精神和像大海一样的胸怀对待复杂事件。
这里的引水员实在太会缠人了。缠到你船长对他们的言行啼笑皆非;缠到你船长近似于疯狂;缠到你船长口服心不服;缠到你船长不得不俯首称臣;缠到你船长当他离开还不得不堆起笑脸送“瘟神”。我曾经专门写过运河引水员的一篇文章,我调侃自己是“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如何掌握灵活尺度来对待引水员的无理取闹、强行索要的办法和措施的高手。可事实上“情况是在不断的变化的。”我记忆犹新地忆及毛主席哲学思想中的一段话,太对了,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到现在还适用,特适用于我们常年在大洋上航行,在港口装卸作业的船长们。为了国家的荣誉,过运河忍也得忍,不忍也得忍。忍过了就是胜利,忍过了我们才可以迎着东升的太阳向目的港驶去。
在中国类似忍的警语比比皆是:“进一步刀光剑影,退一步海阔天空。”从忍字上认识更是一种中华美德,把心都放在刀刃上了,还有什么事情会难倒我们。说明具有“忍”心的人一定是道德修养到了一定境界的高人。推而言之,我们并没有失去尊严,而是更加尊严了。
从印度洋进入红海航行的船舶大多数是过运河。经过6、7天的航行后就到了苏伊士湾侧的运河锚地了。这里没有吸引人的电视节目,按下电视机的遥控后出现的都是***寺的图案和***男高音独唱***的粗壮嗓音。远处的沙漠岸线有恍惚的一条地平线,泛着黄色干燥的尘埃。据运河交通管制中心的要求,船舶在锚地下锚了。他们语速飞快的补充:早晨0600点起锚航行到入运河的航道,然后上引水员引领过运河。
驾驶台桅杆上三盏垂直的白灯在夜色中非常显著明亮,远远地被人发现,这是请求引水员的灯光信号。还有一盏不间断闪烁的红灯表明:“本船装载危险品!”
现在就静静地等候子夜地来临了。走过运河的船长都知道这是过河过程中的最为心潮不定的时候,也是船长们精心考虑如何应对运河当局一系列要求的时候,也是守听高频无线电话了解过运河编队号的关键时候。同时,也是船长最为睡不着觉的时候。在众多的时候影响下,肯定在房间里面坐卧不安,过运河的变数实在让人琢磨不定。
当我正在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时候。驾驶台的电话来了:
“船长,交管中心通知我轮编队号为10号,我们将跟在一艘马士基集装箱船的后面。现在命令我轮起锚,绞到两节甲板后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我抬头一看船钟,短针指在11上,长针指在9上。昏昏沉沉,经过瞬间的大脑活动,才识别出这是靠近子夜的2345时。连忙对驾驶员指令:
“主机立即备车,通知大副、水手长和木匠到前面准备起锚。”
几分钟后船头传来大副把锚机备妥的呼叫,我命令立即起锚。锚链开始从浑浊的海水中哐当、哐当爬出水面。从抛锚到绞锚,14吨重的的大锚横卧在20米水深的海底只有个半小时不到!两节锚链还在水里,锚链已经垂直挂在船艏的左舷,松弛的链条晃荡、晃荡。
在0600时,运河交管中心即令起锚,然后以8节指定船速向航道一号浮驶去。运河交管中心都要求编号的船舶一艘接一艘的进去,可是南下的运河编队还没有完全走完,航道还没有清楚。最前面的船不动了,导致后面的船舶几乎都挤在一起了。此刻交管中心又大叫北上编队停止前进,等南下最后一艘船舶驶出航道。整个无线通讯系统充满了交管中心人员的大喊大叫的声音。好在过河的船长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他们都事先做好了随时停车的准备。现在,一排浩浩荡荡的船队就漂在航道的外面。
我背对夜色的地中海,眼前是港内的灯火,在灯火中我的眼前出现了各次过河的场景。浮现的场景让我暗暗发笑,笑得在驾驶台的水手们和驾驶员感到莫名其妙。于是,我讲了一个运河引水员令人发噱的见闻。
那天,也是在夜色茫茫的航道中我小心谨慎地驾船在航标中航行。高频电话里面也是嘈杂声一片,一艘引水艇从港内如飞般地驶向我轮左舷,左舷早已放下的舷梯驾驶员等在那里接运河引水员上船。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操作,就在引水艇靠近的一眨那,一个开花浪的水花溅得引水员满脸的咸啧啧的海水。引水员接上船后,一脸的不高兴。到了驾驶台后连向我打招呼都没有:“哪里是卫生间?我要上卫生间!”引水员背着我就找卫生间。
我看着前面的航道不敢疏忽,仍然指挥船舶把定在航道中央,恐船舶偏离航道出险。
卫生间门开了,引水员在厕所里面如何表现,我只能在下篇中慢慢叙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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