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达鲑鱼恢复公司的工人向太平洋中投放硫酸铁。图片来源：HSRC

　　本报讯（记者赵路）围绕在离加拿大不远的公海进行的一项***地球工程试验的质疑和争论正愈演愈烈。然而这一行动是否符合国际法，以及从科学的角度而言是否有效正在变得越来越清晰。

　　英国《卫报》最早于上周披露称，今年7月，一艘改装后的拖网渔船将100吨的铁粉散播到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附近海达瓜依岛以西321公里的海洋涡 流中。这些铁原本打算用来促进浮游植物的生长，从而强化由其所支撑的整个海洋食物链，其中包括被居住在这一地区的土著海达人极为看重的鲑鱼。这项“施肥” 计划也被吹捧为吸收大气中的二氧化碳以及抑制全球变暖的一种途径。

　　在这一点上，围绕施肥试验的法律问题的答案似乎是最清楚的。该试验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商人Russ George的支持下，由海达鲑鱼恢复公司完成的。而ETC组织（一个环境保护组织）指出，这种铁施肥方案是违反国际法的，包括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 （CBD）以及在海洋中倾倒废弃物的《伦敦协议》。

　　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院的法律教授Edward Parson指出，CBD反对这种海洋施肥行为。但他表示，这些决策完全是咨询性的，并不具有法律约束力。而《伦敦协议》则具有法律约束力，但它仅适用于 投放的物质是打算倾倒的废料，而不包括作为科学试验所投放的物质。就像许多海洋专家在这一事件中所辩称的那样，尽管它的科学质量值得怀疑，但Parson 表示，由于这些物质并非倾倒的废料，“因此它并没有违反国际条约”。然而，加拿大官方依然在调查这项试验是否触犯了该国法律。

　　至于海洋施肥的效果则似乎不太好说。在铁释放前后拍摄的卫星图像好像表明浮游植物出现了显著增加。然而，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的海洋学家 Kenneth Denman则认为，现在不可能断定这些水华是否由于加铁所致。释放铁的海达涡流是一个天然的海洋环流模式，它携带了最远离岸1000公里的富含铁的沿海 水流。涡流在每年夏季都会触发天然形成的水华，而后者（如果不是全部的话）可能占据了卫星图像中的大部分。

　　Denman说：“它们所展现的很可能来自于自然界的铁。”他强调，这项试验可能不会产生有用的科学结论，因为试验者看起来并没有认真地设置对照试验，从而将施肥水域与前几年未施肥的水域进行比较。

　　即便这些释放的铁导致了今夏的水华，但依然很难确定这将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项试验的支持者认为，它促进了鲑鱼种群数量的增加，同时通过封存大气中的碳从而抑制了气候变化。Denman表示，最近的证据暗示，添加铁能够提升渔业资源。

　　2008年，美国阿拉斯加州阿留申群岛的一个火山爆发，喷出的富含铁的火山灰遍及北太平洋。随后浮游植物增殖，并且鲑鱼数量在2010年达到了 百年来的峰值。但Denman指出，并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供断言来自火山爆发的铁施肥导致了鱼类数量的激增。Denman说：“人们正在假设这之间存在联 系。但基本上还是推测和猜想。”

　　也就是说，十来个小规模的铁施肥试验表明，加铁或富含铁的海水能够触发水华。但刚刚领导了一项海洋施肥试验评估研究的英国诺维奇市东安格利亚大 学以及自然环境研究委员会的海洋学家和项目经理Phillip Williamson表示，迄今为止的研究表明，海洋施肥是一个相对低效的从大气中封存大量碳的方式。

　　根据12月12日在线发表于《加工安全与环境保护》杂志的这项研究，如果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广泛实施海洋施肥，则将有可能从大气中除去250亿 吨至750亿吨的碳。这尚不及同一时期内人类添加到大气中的9000亿吨至20000亿吨碳的10%。由于全世界都在努力限制大气中的碳，这种方法最终可 能是值得努力的。但除了投放这些铁所需的成本，广泛的铁施肥估计还将使海洋生态系统产生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