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拥有上海海事大学航海专业本科毕业证书,毕业前就通过了二副船员证书全国统考,她是目前我国仅有的几位远洋万吨轮实习女驾驶员之一,她的理想是有朝一日当上中国第一位远洋女船长…… 她把自己比作“海的女儿”。从小她就热爱一切与海有关的事物;她最喜欢的歌是罗德·斯图瓦特的《远航》,最爱读的书是《鲁宾逊漂流记》;她最期盼的是周游世界,让自己的足迹留在山之巅,海之角…… 去年,上海海事大学05级航海技术专业的毕业生施正萍经过层层严格筛选,成功签约广州远洋公司。这一年来,施正萍随船跑遍了东南亚各个国家,跟随当年郑和下西洋的足迹,最远到过西非,最南到过好望角,她工作后的第一个生日也是在中国南海上度过的。现在,她已成为中国远洋万吨轮上仅有的几位实习女驾驶员之一。她说:“我的梦想就是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女船长,驾驶着万吨巨轮,漂洋过海,乘风破浪!”
怀着对大海的憧憬,施正萍在大学期间学习刻苦。升大四的时候,她终于盼来了自己的“**航”,学校安排学生上万吨货轮“育锋轮”出海实习。出发前一晚,她激动地辗转难眠,尽管在学校的航海模拟室里早就操练过无数次如何操舵、摇车钟,但能驾驶真正的万吨轮在大海上驰骋,还是让她紧张不已。 笔者恰巧与施正萍在同一条船上,“她是个典型的上海娇囡”。这是施正萍给人的第一印象。零食、水果、维生素C泡腾片、面膜、护肤箱她是带得最多的,然而刷油漆、敲锈、扎缆绳、扫舱这些体力活她却也从不落下。当时正是最炎热的夏季,一走到主甲板,40多度的热浪就扑面而来,戴着安全帽、手套,穿着厚厚的工作服,光站在甲板上就已经够受了,但施正萍却毫不马虎地按水手长的要求完成各项水手活。有一天,船长带领实习学生们进行高空升降训练,施正萍第一个向船长请求给同学们做升降示范。她爬上约八、九层楼高的信号桅。从桅杆顶处望去,碧海蓝天,一望无际,此时的“育峰轮”有如一叶小舟,摇摆前行。施正萍有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平静下来,她沉着按船长嘱咐的动作要领操作,最终顺利降到甲板上,令在场的很多男生刮目相看。“这小姑娘不但心理素质好,而且船舶业务非常熟练!”船长称赞道。训练结束,笔者把船长的夸奖说给她听,她却对笔者悄悄说,我真的想当名女船员。
和广州远洋运输公司签约后,施正萍接连跑了波斯湾和西非两个航次,成了“富源山轮”上的CADET,离开陆地足足7个多月。每天被安排早晚各8时至12时共8小时的三副班。除此之外,船长黄碧生经常培养她**思考的能力,渔船避让,路标定位,进出港口操纵等,并作为船方代表和到达国的引航员联系以锻炼她的英语交流能力。“一些外国引航员登上船时,都以为我是船员家属或是服务员,船长向他们介绍我是实习驾驶员时,他们都朝我投来疑惑的目光,指定要让我来操舵,试试我的本领。”这一要求正中施正萍下怀,裸眼视力1.5的她是操舵能手,能在最快时间内根据舵令操船,“我要让他们知道中国也有优秀女船员。”看着船稳稳地驶进港口,外国引航员们向她竖起了大拇指,“ChineseSeawoman,excellent!(中国女船员,真棒!)”这个时刻施正萍的脸上会露出最自豪的微笑。
除了驾驶值班,水手活施正萍也积极参与,和水手们相处融洽。有次船驶入印度洋,正遇西南季风,船摇得十分厉害,由于装的是大型车辆,光轮子就比人还高,大副下令要进大舱绑扎加固。身形轻巧灵活的施正萍第一个向大副请命。“当时船晃得根本没法走路,加上大舱底舱里只有微弱的灯光,我只好抓住身边所有能够抓到的东西在舱里艰难移动,把固定车辆的钢丝绳连接处一一拧紧。”当所有的车辆都加固完,施正萍此时已是满身汗水。那一次,她的身上留下了不下30块淤青。施正萍还有一个强项,那就是开克令吊(船上装卸货物的吊车),又稳又利索。“那也是个细心活,如果操纵不当,或是一个疏忽大意,没准会把货物甩落,造成事故。”
毕竟施正萍的体力不如男船员。当她经常和水手们一起下大舱检查绑扎、扫舱、冲舱时,这种差异更是最大化的体现了出来。“船长和船员们在这方面都很照顾我,只是我不愿意躲在房间,我能不能给他们做些什么呢?我应该把阵地转移到非体力劳动的一边来,在每一个属于我的舞台上展示自己的风采。”施正萍在航海日记中这样写到。于是,施正萍开始帮三副检查、整理消防救生器材,帮二副改正海图、拟定航线。为了能更好的融入船上这个集体,施正萍包揽了甲板部的英语学习活动。从刚上船的实习生到临近退休的老水手,细心的她总是备两份课,既要帮助实习生提高专业词汇和丰富日常对话内容,又要让老水手能记住1-2个常用词汇。一次,船员老罗一吃完早饭就很高兴在娱乐室里说:“今天morning我吃了一大碗noodle。”施正萍听后很激动,她对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收获感到欣慰。
施正萍刚上“富源山轮”时,船上的男船员们都觉得很惊奇,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远洋轮上看到女性的身影。黄船长给施正萍安排了拥有单独卫生间的房间,床、写字台、衣橱、沙发一应俱全。同事们也对他很照顾。上船前施正萍以为这次航行和学校安排的实习一样,每次停靠港口都能下船买东西,所以没有准备什么吃的,谁知从天津港到波斯湾的第一卸货港伊朗,横跨印度洋足足航行了20多天,阿巴斯港也不能下地。施正萍带的零食很快就吃完了,想到没有零食的日子就让她有些无奈。“大家知道了以后就把自己带的巧克力、牛奶、橙汁分给我吃。为了让我吃好,船长还在船上创造了一个小奇迹。” 当船驶至伊朗时,已经一个多月没吃到水果的施正萍特别馋西瓜,船长和政委特地下船为她买了新鲜的西瓜。平时,喜欢养花养草的船长在甲板上开辟了一小块“自留地”,种一些葱和菜,看到施正萍这么喜欢吃西瓜,他就拔掉了所有的葱,和船上的电报主任一起不断往土里扔西瓜籽,一天、两天、三天……在船长的精心培育下,西瓜籽终于在第三周长出了花生大小的果实,又过了几天,变成了拳头般大小,后来,居然在船上种出了两只小西瓜。 ◎她也有寂寞的时候 不过,再坚强的人在广阔无垠的海上也会有寂寞,尤其到了中秋节、国庆节思乡之情更加浓烈。这时施正萍就会和同龄船员们一起唱唱歌,玩玩游戏,或是在房间用手提电脑,看她最喜爱的《海贼王》动画片;或用珍珠粉敷面膜,这也是为什么她的皮肤经历烈日和海风后始终白皙的小秘密;偶尔她也会去甲板上走一走,排遣心中隐隐的孤独感,任自己被夜色和大海包围,大声高唱那首老歌: I am sailing,I am sailing cross the sea. I am sailing stormy waters, to be free. through the dark night... (我正远航,我正远航,穿过大海,乘风破浪,寻找自由,超越黑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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