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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理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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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我的海盗













 





  我望着窗外的一切,都被涂上了晨昏的阴霾之气,突然飞过一只银色的大鸟,我的思绪被打断了。本平静的天空划过一道白线。是飞机,它沿着那条淡淡的轨道开始它的旅程。我不知道它会飞到哪儿,至少会远离这个阴暗的地界。马尔代夫或是毛里求斯,又或者是遥远但美丽丰饶的普吉岛,实施人道救援或是载着乘客去天界。一切都是未知,有时,探索是值得追求的,但此时,我的念想实在是纠缠反复。令我急于将它挽开。

  这是个令人窒息的储藏室,面前是铁窗,轰隆隆的响声使我脚下直震。我真希望那震动可以使铁窗碎裂。这样我就可以逃走了。向往自由的感受是人人都有的吧。

  奥曼科船长走到我面前,我只能看到他的大皮靴,上面印刻着他家的祖传图腾。要知道,他是海盗世家的传人。船上的白灯使他皮靴上的银制小型刺刀和暗链让人望而生畏,至少我是被震慑了。实话说,我的世界从来都是喧闹的。船上的工人和船员们不停的搬运下个码头将要搬下的货物和一些掳劫来的金银财宝,把它们堆到隐蔽的储物间。也就是我旁边的空间。

  奥曼科船长在对船员们喊话,对他们发号施令。我不明白那些船员怎么心甘情愿的被他看管住,对我来说,自由才是最终梦想。

  从上船之初,我就发现了一个秘密,船下深处有个小房间。那里居然藏了一个女孩儿。我只见过她一次,银白色的夹克衫使她看起来像个男孩子。但那秀气的脸庞和水灵的大眼睛瞒不过我,她奇怪的看着我,因为我衣衫褴褛,并且拖着一箱黑褐色的大箱子。

  蓝紫色的天幕会滑过一道光,也许是灯塔的光也许是流星。但我只看过到一次,别人正在吃饭,船上的饭是十分单调的。咸鱼片和各式各样的黄鱼就是主要食物,也可以吃到海带。有厨师的调配,变的美味了。我一般是没有资格吃的,奥曼科船长通常是精心调配的食物。他吃的是最好的。下面就是他的弟弟——萨布尔。萨布尔没有他的落腮胡子,也没有他的心狠手辣。萨布尔和我说过几句话,我从他晶蓝色的瞳孔中看到了友善和同情。他送给我一串有着班驳铁锈的链子,他说这是孩提时代他的第一个朋友送给他的,但那个朋友不幸死了。萨布尔十分伤心,就把这条链子一直珍藏到现在。而他现在居然送给了我。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但从萨布尔眼睛中看不到鄙视和轻蔑之气。现在他三十多岁了,但还是没有几个朋友。他告诉我他患有轻度的抑郁症。这源于哥哥的与父母的无尽争吵,萨布尔从小就是在争吵声中长大的。

  在铁索的撞击声中,我度过了平静的2年。我们停靠了无数个港口和码头,见到了无数的人和伙伴。

  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神秘女孩儿的底细。船长为什么要收留那个女孩儿呢?

  奥曼科船长让萨布尔下船去办事了。我和门巴鲁在甲板上搬运东西,我一直就这么工作。到了夜晚就偷偷的去看那个深处的房间。我曾被抓过,奥曼科狠狠的警告我,让我离那个房间远点,并予以惩罚。他把我吊在甲板上,双手双脚都绑着,让我吹了一夜的冷风。海上的风是很大的,夹杂着海水的湿气,是很新鲜。即使是晚上也有专门的海员负责整理大大小小的货品,他们比我辛苦的多,连睡觉的资格也被剥夺了。听说这里的海员的背景各不相同,有人甚至有文凭。在这个小地方,有吃有穿有睡觉的地方就满足了。

  斑斑驳驳的锈迹满船都是。奥曼科船长的祖父是海员,后来不知为什么继承了船长的位置。这个船上的势力越来越大,有了些名气。奥曼科就用他儿子的名字来命名这条船——比尔号。不久,船长的儿子就失足掉下船,尽管被救上来了,但已经被海藻缠的窒息了。之后,船长就把名字改了——约翰比尔永久1-22号。现在已经不局限于渔业经营了,生意是越做越大。

  门巴鲁和我也是关系比较好的,他十岁就没了父亲,母亲一手拉扯了5个孩子。他很小就出来工作,生活造就了他的稳健和朴实。我拉着他的手,站在甲板的围栏前远望宝石蓝色的大海。

  橘红色的火烧云也经常看到,一直延伸到海平面,与蔚蓝的海水交错着。门巴鲁比我小6岁,童稚的气息还是萦绕在他的身边。他有一对橄榄绿色的双眸,晶莹透亮,看出了一层淡淡的愁虑和忧伤。

  除了门巴鲁以外,还有好多大男孩在船上工作。乌伦姆、托帕约和约瑟夫斯。他们都比我来的早,可以说他们都是在船上长大的。水手们也都是很年轻的,惟独一个有技术的水手。五十多岁的赫厄帕斯。

  我们都不知道那个房间里和那个女孩儿到底是谁。也没人敢问,奥曼科是个铁血的凶汉。也正是这样,他赢得了这个海域的老大位置。随时都可以看到木船和小渔船的出现,也有稍微大一点的渔轮向我们的船招手示意。奥曼科有时会拿根雪茄向他们的方向扔去,当然烟会落到大海,对面的人也会扔来一根雪茄,也会落到大海。这是礼仪,很特殊的毁灭性礼仪。

  我们经常遇见风暴,桅杆被修复过很多次,帆也被补过很多次,上面有许多补丁。杂乱的绳索堆满了甲板,浓雾被我们冲破了,我有了新的任务。驾了铁锚旁的渔船下海捕鱼。

  喊话是两船交流的最好方式,奥曼科船长的嗓门很大。

  “嗨!今天收获怎么样啊?福索!”

  “好着呢!你呢?”

  “不错啊!哈哈!”

  这不,他又开始喊话了。吃饭的时间又到了,水手们集合到船舱。老远就闻到了鱼腥味,在摇摇晃晃的昏黄色灯光下逍遥的享用食物。

  但令人扫兴的是福索船长的船上总是飘来一股臭味。他的鱼都腐烂了。

  所幸之事,船长从岸上运来了许多水果供我们补充营养,干这种体力活是要营养均衡的。虽然这样的话听起来很怪。

  “大家努力干啊,听‘索马里’号的情报,东海岸附近现在正是大马哈尔鱼的繁殖期,我们现在往那边行驶。肯定不会吃亏的啊。”奥曼科船长看起来很高兴。

  他拿着一瓶飘香的杜松子酒酣畅的喝着,可不久就醉了。水手爬在低矮的桌子上,鼾声四起。但还有一批人在干活。吃饭是要轮流交替的。门巴鲁此刻应该正在船尾清理呢。我放肆的拿着酒瓶也喝了几口,胃里立刻炽热如火,感觉真好。叫喊声此起彼伏,这是大家放松的时刻。大海,本是个自由的地方。可现在我们却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机会,这种想法还是使我伤感不少。昏黄色的灯摇摇欲坠,木桌上有许多大裂缝,汤汁都流进了缝隙中,叫人反胃。鱼刺到处都是,饭后厨师会给船长和大副提供水果。而我们,只能等到生意好或者捕鱼淡季没事干时才能吃的上。奥曼科兴致很高,他举起酒瓶仰天大喊着他父亲托克拉姆最爱唱的幸运凯旋歌。他说这首歌应该当作传家宝一直流传下去,他一般不当着我们的面唱。可现在他毫无顾虑。他的落腮胡子上沾满了鲜嫩的鱼肉和汤渍。

  突然,海风中传来一声叫喊。是巴克,我隐隐约约听到其中的紧张和恐慌。奥曼科一时没回过神来,他艰难的起身,做着他一贯做的动作。他拔出了腰间的刺刀,拿着酒瓶向甲板上走去。

  巴克被捆在了栏杆上,不远处是几个彪型大汉。我突然蒙了,是福索的船——尤甘地号。一股恶臭袭卷而来,我说过,是他的船上都是死鱼。当看到不远处他的船时,我倒吸了口冷气。

  满船的死尸。

  我不明白他的船发生了什么事,但依稀可以看到搭在栏杆上的那个尸体通体都是黑色。看来是中毒或是某种疫病。福索船长满脸的血,他痛苦的扒着甲板尾部。他的船上的指示灯被打开了,他是在求助。痛苦的呼喊。奥曼科船长清醒了,他惊异与这一幕。不只是他。

  黑血洒遍了尤甘地号。到处是血腥和恐怖气息。

  奥曼科招来所有的船员和水手参与战斗。

  “谁让你们上船的!?”船长暴怒了。

  “这需要给你汇报吗?哼!”那个左眼被黑布蒙着的男子轻蔑的笑着。他的臂膀很结实,随行的人也是人高马大。现在上船的外来侵略者是五个。但远远不止这么多,海盗们扔上来的绳索紧紧的挂住栏杆。不断有海盗上船。他们个个凶神恶煞,并且都船着黑色的水手服。首领的眼睛似乎是被扎烂的,因为他的左眼周围尽是溃烂的伤疤。他肯定经历过一场械斗。

  他拿着一把刀,刀上还有斑斑血迹。“哪路的海盗?”奥曼科对那个首领说。“这不重要……关键是你们现在最好下船,否则这条船就是你们的坟墓!”

  “我的船,是不会让给你的!”

  “那好。我们就来一场有意思的游戏吧!”独眼首领召唤手下包围我们。

  “你们怎么敢这么放肆!”奥曼科船长气的直喘粗气。“这是我的船,绝不让给你们!”

  “伙计们,为了我们的辛格斯船长,猎取你们的猎物吧!”首领打了个口哨,一挥手。

  一群凶狠的海盗把水手们一个个抓起来,并死死的把他们捆在桅杆上。

  辛格斯是近现代这片海域的独霸者,看来这是他的手下。他们都有一样的信仰,杀人后也会让他死的很难看。就跟毁尸、虐尸差不多了。这些人都是心理变态的狂暴者。

  奥曼科船长可以抵过几个海盗,毕竟这种情况他也经历过。乌伦姆扔给船长一根断了的桅杆,船长被海盗包围了。乌伦姆也被逮住了,但他突然一转身给了身后海盗一棒,把那个海盗打晕了。这一幕没有被首领看到。他只是指挥更多的人来战斗。

  龙西姆达克是中副,他拿着一根很粗的大桅杆,铲倒了海盗,救出了三个水手,他们又都拿起自己的武器来抗争。乌伦姆用绳索套住了那个站在边沿的海盗,将他勒死了。又把套在栏杆上的绳索放走,几个后来的海盗掉下去了。独眼首领一刀扎在了乌伦姆的后背,乌伦姆吐了口血,死在了栏杆上。船长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绝望的抱头痛哭。他没想到自己的凶狠也会有如此忠实、英勇的水手。更多的水手被激怒了,他们勇往直前。杀了不少海盗,打斗也就更加激烈了。随时都有喷出的血洒在甲板上,我不知道会不会像福索的船一样狼籍。

  独眼首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对身边的一个手下耳语了几句,手下便带领几个海盗向船舱里跑去。奥曼科想拦住他们,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甲板上砰砰的脚步声让人心烦意乱,我躲在了个昏暗的角落,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去了船舱深处的房间。不久便带出了那个神秘的女孩子。

  奥曼科绝望的喊着,哭着。他自言自语。“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啊!真的有这天啊!”当他看到女孩儿被带出后,他突然怔住了,嘴张着,手悬在空中。他站起来,扑到女孩儿的身边,抱住她娇小的身躯。并且推走所有海盗的手。独眼首领下令将女孩儿带来,可船长拼命的拦住海盗的罪恶之手。

  “我求求你们!不要带走她!不要伤害她!”我第一次看到船长如此颓废狼狈的样子。看来他早就料到这天了,只是时间的推移与流逝。看来船长不预备抗争,他屈服了。但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带走她!”独眼首领毫不把船长的话和恳求放在眼里。首领一根手指在空中摆动:“她不属于你。”我仍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这绝对不简单。奥曼科船长突然捂住胸口,表情狰狞的倒下了。他的脸逐渐变成黑色,死亡的颜色。

  我依旧没有出来,并非我贪生怕死,我知道只要出去就会被灭口。果然,海盗大屠杀般的消灭了船上的所有人,我这个位置恰好是船舱中最隐蔽的地方,是在第一次找女孩儿房间时发现的。这里原先是仓储掠夺来的金银财宝的。但没想到这会是我的庇护所,现在,这里是天堂。

  我的眼睛逐渐睁不开了,眼前蒙上了一层雾,很浓的雾。就像往常出海时的那样,晨昏的阴霾。我们那时勇往直前的冲破浓雾包裹,向自由和远方的海平面驶去。我又回想起了和门巴鲁在围栏旁看夕阳的情景。可现在,眼前尽是粘稠的血污,可恶的毒素已经使他们的尸体呈现黑紫色。他们死前痛苦的呼唤和撕心裂肺的叫喊让我久久无法平静。终于把我的眼泪逼了出来,我的心很痛很痛。我的血和肉,被利刃一寸一寸割下。我听到一些人下船了。他们唱着胜利的凯歌,我却要为我的同伴吟唱一段安魂曲。低沉的旋律,平仄的韵调。从我痛苦无比的灵魂中发散出,希望同伴的亡灵可以安息。我的泪,永久的洒在了污秽的渔船上。同伴啊……

  女孩儿走了。我到死也不知道她到底和奥曼科船长和那个绝世海盗辛格斯的故事,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我不忍心从阴暗的仓储间里走出,因为我的每一步都踏着同伴的鲜血。

  终于,我离开了。离开了那个让我永久怀念的渔船。我本身想将此事埋藏在心中,再也不发掘出来。而我,原本以为会永远不知道这个令人费解和伤感的秘密。却意外的被我发现了。我走出船舱时,在船长的夹克衫下发现了一张褐色的纸条。看起来是很陈旧了,也被人揉捏过,很皱。

  “今天,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的妻子却死去了,她是死在辛格斯那里的。她一直在侍奉他,那个可恶的海盗。而且我也听其他船长说辛格斯已经有了他的接班人。而他自己就隐去了,不得不说他是幸福的,不用在海上受风吹雨打。3月23日,他派人到我的船上说是要回自己的孩子。我自然不会给他,那一定是我的孩子。我亲爱的孩子。他没能得逞,但我知道他会再回来的。也许是明天,但愿主保佑,那一天是100年之后……”

  我没拿走他的纸条,而是将他投向大海,宝石蓝色的大海会将船长的灵魂融入。这是个乱世,海盗猖獗,但我希望,当我们再次出海时,看到的只是蔚蓝的大海,若隐若现的海平面和令人着迷的夕阳……

  梦想洒想大海,思绪投入大海,记忆停驻大海…

































 





















beihantingcdl
发表于:2006-10-27 12:46
沙发

这什么啊  应该发到文学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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