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中国自由船员现况

几年来的身边的同事在这种怪圈之中徘徊的真实故事，时时在梦中都会令我痛心疾首，所以将这些故事记述下来，让有缘看到的同行，尤其是曾经有过、或者正在经历同样毒害的同行能领悟些东西，不要再去受如此的***或少受其害。能够站出来共同的抵制这种不合理的看似无形、实质有形的制度，用大家的力量来营造一个有利于自由船员的市场，保护我们应得的利益！ 　　　　　　　

中国自由船员现况 
——见闻随笔 

　　　　　　　　　　　　　　　　　　　　　　作者：蓝色海豚 

　　新世纪的中国，在市场经济的宏观调控下，中国的经济已经转入平稳增长期。其中有一个极重要的部分——海运经济，为中国的经济增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我们在这里谈及的是使海洋运输船队运营在世界各大洋的船员们。尤指“自由船员”，所谓的自由船员：在中国是指那些中远集团以及各大知名外派公司所属员工以外的船员。自由船员的特点是： 
　　其一，在业内被称为“个体户”表面上就是自己掌握自己的人身自由，自己做自己的主。没有固定的公司，凭借自己的运气与或多或少的经验在各个船员管理公司、船务有限公司挂名，徘徊在自己未知的世界里。 
　　其二，自由船员是诞生在上个世纪末的产物，为了解决就业与社会待业青年的压力问题，也为了补充海运船员队伍的新生力量。从而以大连海事大学为先头兵的培训机构如雨后春笋般在中华大地迅猛发展起来，迅速招考并为海运界培养了一部份高级、低级船员。由于人的起点不同，培训机构水平的高低，从而造就了一批水平参差不齐的自由船员。 
　　其三，由于培训机构大部分以盈利为目的，培养之后，根本就不予以管理，如同孤儿一般，推向了社会，从而造就了一批船员管理公司，业内被称为“中介”公司（仅以北方著名港口城市而言，以一、二个人为主体的“中介”公司就不下300家）这些自由的“个体户”在这个良莠不齐的船员管理、船务有限公司的怪圈内苦苦徘徊。好的，能够顺利地就业，从而一步一步的升职，钱也不少挣;不好的，上当受骗，耽误升职，钱也没有挣到，更有甚者，成为某些公司老板长期挣钱的机器。 
　　其四，由于起点问题，各人的思想也不尽相同，一部分人本身起点就低，再到船员队伍的大染缸里一去，结果便不求上进、荒废了业务，人的素质也一直走下坡路。当然大浪淘金，也有一部分的人求上进，从而在几年的时间内也成为有素质的海运船员队伍中的优秀者。 
　　其五，自由船员队伍中也有一些是原来在中远集团以及大的远洋外派公司里跳槽出来的。他们也是水平高低不同，但大部分毕竟是正规军，无论是在技术、管理方面都比“个体户”要略胜一筹。从而造就了自由船员队伍在扩大的同时，也让这个队伍向好的方面发展了一步。 
　　其六，“个体户”在社会发展的大趋势上，在不断的壮大自己的队伍，从而形成了一定的气候，让大的远洋公司以及外派公司由于自身员工的流失，也不得不启用“个体户”。尤其是私人的船务公司，绝大部分是用“个体户”． 
　　笔者也是自由船员的一员，也曾经经历过从“中介”公司到“船员管理公司”的艰难历程，深受其害。并且几年来的身边的同事在这种怪圈之中徘徊的真实故事，时时在梦中都会令我痛心疾首，所以将这些故事记述下来，让有缘看到的同行，尤其是曾经有过、或者正在经历同样毒害的同行能领悟些东西，不要再去受如此的***或少受其害。能够站出来共同的抵制这种不合理的看似无形、实质有形的制度，用大家的力量来营造一个有利于自由船员的市场，保护我们应得的利益！ 
　　和所有的规律相同，在你刚刚走向社会的时候，也是你刚刚踏入行业圈的时候，是上当受骗最多的时候。下面记述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那要追忆到1999年前后，世界航运市场不景气，尤其98国际新法规的出台，让一些原来“水”字票的，“巴拿马”票的人员下岗了，从而也顺利成章的让一些新鲜的血液注入到海员大军之中。这时也是我和我的同学刚刚从校门毕业的时候，这时候的我和我的同学对这个社会还是懵懂的，刚刚走向我们憧憬的社会注定了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我的同学，其中有五个是去了北方著名港口的知名船务公司，结果在上船前要有护照，这样没有护照就错过了实习的机会。本来是件不大的事情，由于是农村的孩子从小也没有见过世面，不懂也不会办事情，父母又老实本分。这些人就只能找到一些“老师”介绍的所谓关心“孩子”的中介公司（仅仅两个人的公司）。从一开始就被他们策划，一次性收取“护照”办理费用5000元人民币，事后还要这些孩子对他们感恩戴德，并且声称保证替他们找到大船跑大远洋，将心百分百的放到他们那里。这些“傻”孩子们就揣着被他们赋予的希望回家等待，等待有朝一日能挣大钱。（其实从一开始就被这个能挣“大钱”给骗了，这个说法是应该在你有能力担起你职责的那一天起，挣钱才刚刚开始。） 
　　于是，其中的一位同学就一天天地等待，一个月、两个月……只要不给“中介”的贾经理打电话，他就稳坐***，一拖再拖，等打了电话，他倒有理了：“我以为你不想上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最近香港那里的一艘大船还没有回来，不方便上啊！再说，也不好上啊！等等吧！”电话扣下的那一刻，那一声“吧嗒”声，就撞碎了二个多月来的希望！ 
    随之父母也跟着着急：“咋花了几万块钱学的证，当初不是说毕业就能挣钱吗？现在咋了？是不时该送些礼让贾经理帮帮忙！”于是，傻孩子就又一次拿起了还有余温的电话：“经理，你看我给您凑些钱，您是否能帮帮我，帮我上船啊!什么船都可以。”贾经理正中下怀：“这个嘛！我看看吧，提钱多不好，我能帮你们这些刚刚毕业的学生的我都会尽力帮忙的，等办好了再说。” 
又是一个态度让“傻”孩子心里少许平和了一些，但放下电话的同时，心里又担忧“礼”钱去那里弄啊，看看鬓已霜白的父母，又是一阵心情的低落，上火啊！父母为了孩子榨干血汗都行：“孩子，别愁！要多少啊？爸给你张罗去！”孩子怯生生的说：“听人家讲，贾经理办事至少要3000元！”于是老父亲又得去绞尽脑汁，为了孩子上学已经花了几万块了，大部分是借的。但为了让孩子能够圆了这个工作的梦，也为了有朝一日孩子能挣“大钱”。认了！硬着头皮在亲戚的数落声中恳求帮帮忙！ 于是，孩子揣着老父亲不知如何才借到的4000元钱又一次赶着火车来到贾经理处：“经理，这是我给您辛苦钱3000元，帮我一下吧！中午有时间，我再请您吃点饭，给个面子吧！”于是乎，从一进门就没有正脸看孩子的贾经理，这时抬起那张堆满了横肉的脸，从中挤出一丝笑容：“看看吧！你又没有挣钱，咱们去那边的小饭店坐坐就可以了，我从来都不和你们这些小实习生坐的，今天给你面子，以后挣大钱了，别忘了老哥就行了！”孰不知，这一顿饭下来，又是300块进去了，这算是他贾经理客气了…… 
    暂述到此，我的这个同学也有长大的时候，上了船，才发现不是那末回事，大呼“上当”。没有办法，得珍惜这8000多元买来的机会啊！不过心中就暗下了决心，以后绝不找贾经理了，恨死他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海员证还是贾经理办理的）一年以后，实习期满了。公司因为他表现好，就继续用。可又是一年过去了，海员证到期了，公司说，去原来办理处开个证明吧！于是只能找贾经理：“经理，我又来找您了，能开个证明吗？”那张横肉脸本来就阴沉着：“你小子翅膀硬了！这两年哪去了？也没有个信，不知道当初是咋上的船了？证明可以开，不过得些日子啊！我还得找找原来办证的公司啊！不好办，要不你自己看看去？”我的同学说：“别！经理，中午咱们去喝点，这有500块钱，您帮帮忙！”贾经理马上笑了：“小子，懂事了，明天来取。走，喝点去！”当然，最终拿到了，才算脱离了魔掌！这算是幸运的了。 
　　笔者也是一路艰辛的走过来，在做上了高级船员之后，很少再受到不公的待遇了。但我看到身边的刚刚入行的同事们，尤其是还没有社会经验的刚刚毕业的学生，听到他们的故事，心中也不免酸酸的！细细的想想，大凡被骗的孩子，绝大部分是农村出来的，有的是被所谓的前辈诱惑的；有的没有门路；有的早早的觉醒，摆脱了那些黑经理的控制；有的一直被所谓的公司扣证件，扣保证金的手段中一次次地上当、受骗。心中虽然明白，但有苦难言；有的是被人家掌握了心理弱点，诱惑说帮忙找对象、帮忙交社会保险、帮忙买楼……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金钱掌控一切，中国人的劣根性让一些人丧失了基本的人性。 
有的所谓的“前辈”，为了变向的挣些外快钱，把别人（刚刚入道的新人）介绍到黑经理、贾经理那里，然后自己挣些分成钱。但他们自己都不在那里“就业”，也不知道他们的良知到哪里去了？这种人比那些黑经理、贾经理都可恨。曾经有这样一个机匠长，替黑经理招来一批机工、水手新生。其中有一对兄弟，在考英语时，两个人没有把握，就跟黑经理说了。于是，真的就没有考下来，哥俩一商量，给黑经理4000元钱，让帮忙在补考中找找人，让他们通过，这个黑经理还真“神通广大”，真让弟弟通过了，但哥哥没有通过。于是哥哥又拿了2000元钱找黑经理，但黑经理说学校那边没有办法了。如果再拿15000元钱，可以帮哥哥买下一个值班证书。但这个黑经理最终是在和他们哥俩同班的一个小伙子一起喝酒的时候，说漏了嘴：“反正他们哥俩有钱”。这个知道秘密的小伙子有缘和我在一起工作了4个多月，他因为这句话，避过了和黑经理合作的厄运。 
　　还有个20多的小伙子，也是被一个乡里乡亲的高级船员带着，想挣些钱改变下生活质量。找到了歪经理，歪经理说：“一切听我的吧！”于是只给小伙子办了个“四小证”，他倒是有办法，让小伙子上船做服务生。结果孩子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甘心。就又求歪经理帮他想办法做个水手。歪经理也帮忙办了，可是先后收取了小伙子29000元钱。听说证件是下来了，人还在船上做服务生没有回来呢！ 
　　对待年龄大些、有点社会经验的，倒是收费“合理”。有一个机工，30岁了。找到斜经理，被收取2000元中介费，派到一艘3000吨的散货船上，上船1个月，才发现此轮走私，上了贼船。到了中国某大港口，被海关查处。结果只干了2个月，全船人被罚款，船被扣，他被罚了1500元，工资也没有开。这个斜经理看情形不好，就又给他派了一艘25年的老龄船。他的命运可想而知了。 
　　相信笔者记述的实例，会引起一定的共鸣，还有很多的例子，可谓“一叶知秋”举不胜举，也不多赘述。自由船员，看似自由，其实自己的命运在哪里，也都是未知。船员本身就是一个“弱”势群体。做到船长、大副、老轨、大管这些职务的人，相对来说就好多了，最起码他们都有了选择性。但职务越低的人，相对的掌握自己命运的能力就减弱一分，甚至完全操纵在人家手里。大浪淘金，中国的改革决定了人们思想观念的更新，在这个鱼龙混杂的海运界里，所谓的“自由”船员们，也该觉醒了，自由是相对的。我们所想的：我们可以自由的选择公司，看谁的工资高就到哪里去干，这个公司不好，可以到那个公司去干。这种想法看似自由，可是相对高工资的中外的公司是众所周知的，就犹如皇冠上的那几颗明珠，谁都想要，但还要看自己的本事啊！ 
　　很多很多的自由船员，还是盲目的徘徊着，而且有的还在兄弟相残。社会培训机构应该是个根源，培养的时候应该择优录取，从而追根溯源，努力为这个社会培养素质高一点的船员，不该让一些关系分子贾、黑、歪、斜经理从中牟利。损害自己的名誉，影响招生的生源！中国的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说清楚的。船员素质差、不求上进的状况有待改变。一些自由船员自由散慢的行为也要改正，不要老是抱着“我是自由船员，我自己说了算”的心态。自由船员该吸取教训，努力地帮助同在一条船上的“中介”船员，最起码也要让其知道一些受害的故事，以警醒他们。也为“自由船员”这些兄弟们少上当，惩罚一下贾、黑、歪、斜经理们添一把柴。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善事，来为共同推进这个海运圈的进步尽一点力。 
    中国的船舶公司是适应了国际大的潮流。公司不养人、管理麻烦。从而就由此诞生了船员管理公司。相信这种格局会形成一个固定的模式，都会在看似无形的海运圈内，把人固定在大浪淘金剩下的“船员管理”公司名下，从而形成人才的分解与聚合，形成一个很大的“垄断”市场，不断地淘汰掉一些“垃圾”管理公司。剩下一些懂船员、双盈双利，为船员着想就是为自己着想的服务型船员管理公司。这些公司的管理人员大部分都是在海上有丰富经验、行业的精英组合而成的，他们懂得现代化的管理，是时代的弄潮儿，他们有人情味，真正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总之，尽述下来也是意犹未尽。对中国自由船员的这种管理混乱的局面，只能是抛砖引玉，有待全体觉醒的兄弟们来共同的努力。相信新的格局无论我们承认与否，都会在悄无声息中渐渐形成。我们拭目以待，等待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