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白日梦

文/砂

音乐背景： 

    这首名为i miss you的钢琴曲，选自以“梦”为题的一张唱片，它是由旅韩华裔New Age钢琴家白日梦（The Daydream）演奏的钢琴独奏音乐。白日梦今年35岁，是一位处世风格神秘的音乐家。据说他从未在大众面前曝光（难怪也没有媒体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从5岁就开始学弹钢琴至今，在大学主修现代艺术课程，而且在写诗方面也相当活跃。深厚的艺术修养，使他的音乐有种特殊的美感。2001年2月，白日梦的钢琴独奏专辑《梦》在韩国出版，短期内便在韩国市场上打败珍妮佛·洛佩兹、新好男孩、恩雅等国际明星和其他韩国本土歌手的新专辑，打入韩国TOWER RECORDS排行榜前四名内，创造了新世纪音乐在韩国的销售新纪录。
    整张专辑带有一种强烈的梦幻情绪，而且象是很平和略带一点伤感的旧梦，是典型的新世纪风格。但曲中过多相似的节奏、速度、和声甚至旋律，容易使得欣赏者产生“听觉疲劳”，让人稍感遗憾。   （音乐背景资料来自网络整理） 

     偶然读过徐讦先生的一篇散文，文中写道：“一个有耳朵的动物，对于寂静的体验，似乎还有赖于耳朵，那么假如什么也没有的话，恐怕不会有寂静的感觉的。在深夜，当一个声音打破寂静的空气，有时就陪衬出先前的寂静的境界；而那种似乎存在似乎空虚的声音，怕才是真正的寂静。” 

       或许吧，“寂静方知钟漏响”正如此刻听到这曲子时，我心的清寂便突兀开来。这是首适合思绪飞舞的的曲子，特别是在这样的夜。音乐若一溪清泉，晶莹透明的音乐颗粒，袅娜的从白日梦的手指***淌而出。飞花碎玉的飘散在萦萦斗室，我甚至嗅出了它清澈的水香，脑海中也渐渐生起了紫色的烟霭。一些陈年往事，像春天的种子，从蠢蠢欲动，到破土而出，俄儿蔓生，再倾花涌。回忆的花园不一会儿就已是郁郁葱葱的盛夏。我呢，一会是外祖母膝下吮着手指，听故事的顽童，一会又成了倚床望月的踌躇青年。记忆象位稳卓的老人，在它安详静谧的目光中，我的思绪赤着脚任性的奔跑。 

       闭上眼睛，我试着幻想，梁实秋曾写过的那种境界：“在小小的书斋里，焚起一炉香，袅袅的一缕烟线笔直地上升，一直戳到顶棚，好像屋里的空气是绝对的静止，我的呼吸都没有搅动出一点波澜似的。”我仿佛漂浮在音乐起伏的波浪中。回忆已如水晶般透明。过往中很多很多当时未觉曼妙的琐碎情节，都在岁月的沉淀中，出落的婀娜动人。-----很久前过逝四姨妈依旧年轻的微笑着，小学时第一次领回的奖状烫金字簇新的发着光，小妹的刘海在那个我抢了她冰糕的下午哭的被泪水和汗水清清楚楚的沾在额前。 

       回忆多象一种魔术，而我们总是心甘情愿的因为受骗而高兴。 

       这是一曲不能只用耳朵听的音乐。这是“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的壮阔美景，这是“人寂静。夜永清寒，翠瓦霜凝。疏帘风动，漏声隐隐，飘来转愁听”的悠扬心曲，而此时的愁，不是愁苦，只是人性在岁月的回首中淡淡冷冷的寂静。 

       我想，此刻我正是偶遇了寂静，现实与虚无缝隙中的寂静。一种平淡而又奢侈的清福。嘈杂的都市，让人们的心几乎失聪，他们闭上眼睛寻求黑暗，堵住耳朵期待寂静，却不知纷杂喧闹的却是我们那颗遍布世俗尘埃的心！

       其实，不需一文一字，单只是这一颗尘埃落定的心，就已经把寂静写成了最优雅的散文。正如真正懂得的寂静的人不会奔波寻找，而会在寻常中品味，因为真正的寂静永远是奔向内心的寻找。这或许就是苏轼几经生活困顿辗转后，感悟出的“人间有味是清欢”吧。 

  草于1月18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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