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听过老人与海，是父亲一次回航后告诉我的。
父亲说，海蓝蓝，天蓝蓝。传奇的老人与海、与鸥，同唱一首岁月之歌。
我读过老人与海，是航海人书写的一部纪实。
书中讲，海连天，天接海。倔犟的老人与海、与命运，相搏抗争。
我看过老人与海，是我在一次航行时目睹的。
那一天，海咆哮，天呼啸。睿智的老人与海、与船，朝夕相处，同舟共济。
……
二
在海上写船的老人，他并不是《老人与海》中的主人翁，他或许不认识海明威。
但他知道我们的先人郑和，更知道台风、暗流、汹涌的波涛。
大海的季节，热的出奇；寒的冷酷，似一盆盆火炉；如一把把利刀。
随波而眠。潮声澎湃，深深的、沉沉的，像历史的脚步、母亲的***、伟人的嘱托……
月光下，层层波折紧紧地锁在他的额头。中国海轮，第一次，乘风破浪……在耳边荡漾，久久不息。
三
日子一页页地飘落，寂寞、孤独。
沉默中，老人开始了久远的跋涉。
他驶过冰雪封固的极地；
他驶过烈日如火的赤道；
他驶过波涛汹涌的好望角；
他驶过乌云密布的封锁线。
一道道船辙如同流淌的五线谱，一行行足迹像跃动的音符。
那是一支春播曲，那是一首秋收的歌。
千古奔腾的大海，一如昏晨，透出血丝隐隐。弹奏出老人海上之旅的神奇、艰辛、残酷。
四
老人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安祥地融合在大海的怀抱里。
海的咆哮在继续，船在继续……
每一朵掀起的浪花都蕴藏着他的遗言；
每一片林立的风帆都挂满了他的嘱托。
每一艘向前的步伐依旧是老人生前的节奏。
吹响汽笛，献给老人的歌，永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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